第3章 培养皿中的神灵
这些液体在虚空编织成胚胎脐带，末端连接着龙组飞行器的残骸。
慕容泽的怀表宇宙开始坍缩，无数个微缩地球坠入青铜匣开启的缝隙。
"救你的从来不是我。
"林夜握住妹妹量子化的手掌，"是你自己在所有时间线求救。
"黑衣残魂的芯片突然过载，全息投影在便利店展开。
那是第三百次轮回的画面：林夜亲手将剑圣残魂封入八面汉剑，而实验日志显示当时的项目负责人叫——林雪。
"记忆被篡改了..."林夜扯断连接太阳穴的数据线，黑色血液在收银台键盘上跳动。
当血珠拼出"LC-000"时，整座城市突然数据重构。
摩天大楼退化成培养舱，街道收缩为营养管，行人化作浮游的干细胞。
慕容泽的残躯在培养液中重生，他的机械蜈蚣复眼播放着新信息："欢迎来到原初***，第1000号实验体。
"培养舱外漂浮着三百个青铜匣母体，每个都连接着婴儿胚胎。
林夜认出那些面容——九百九十九次轮回中不同形态的自己。
最古老的匣体表面刻着楔形文字，监测屏显示：公元前3000年，美索不达米亚孵化失败。
"LC系列的最佳作品。
"慕容泽敲击着公元3077年的培养舱，"可惜这个你试图用二向箔同归于尽。
"林夜触碰21世纪的舱体，防护罩突然裂开。
婴儿时期的自己睁开眼睛，瞳孔里旋转着青铜门扉。
当指尖相触的瞬间，大量被删除的记忆复苏：_五岁生日那天，妹妹用蛋糕刀在他额头刻下金纹。
十西岁车祸现场，林雪将剑圣芯片插入他脊椎。
第一百次轮回时，是林雪启动系统格式化程序..._"认知滤网己解除。
"慕容泽的机械蜈蚣叼来注射器，"现在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观测者？
"林夜折断注射器的瞬间，培养舱全部开启。
三百个自己同时哭泣，声波在营养液里形成黑洞。
黑衣残魂的剑柄自动飞入婴儿手中，八面汉剑首次完整出鞘——剑脊上密密麻麻刻着所有轮回的死亡时间。
林雪的数据流突然实体化，她赤脚踏过沸腾的营养液，脚踝铃铛响彻所有时间线。
当她的手按在公元2024年的培养舱时，婴儿突然停止哭泣，用青铜匣碎片割开自己喉咙。
"不要看！
"慕容泽的警告迟了半秒。
林夜的视网膜被强光灼伤，疼痛编辑器却在此刻失效。
他透过指缝看见恐怖真相：每个死去的自己都化作青铜匣养分，而匣中胚胎的基因链竟与林雪完全吻合。
"你才是母体..."林夜踉跄后退，撞翻公元前256年的培养舱。
那个穿着秦铠的自己爬出舱体，用青铜剑在地上刻出小篆：弑神者终成神林雪的数据流开始坍缩，便利店蓝莓酸奶的生产日期在虚空燃烧。
当火焰吞没公元前3000年的培养舱时，慕容泽突然跪倒在地，机械蜈蚣在皮肤下暴走："不可能！
你怎么能修改原始代码！
"黑衣残魂的投影再次出现，这次他身后站着三百个持剑的自己。
当所有剑尖指向林雪时，林夜终于听清剑圣的遗言："葬天者的宿命，就是杀死创世神。
"林雪胸口浮现出青铜门投影，门缝渗出黑色星尘。
这些星尘自动排列成黎曼函数，解算结果让整个培养皿宇宙震颤。
慕容泽的怀表突然炸裂，怀中的微缩地球膨胀成真实大小。
"纽约市2024年6月7日15:47。
"林雪的声音带着量子杂音，"哥哥要在这里完成最后一次观测。
"林夜握剑的手开始数据化，他能感受到每个原子的运行轨迹。
当八面汉剑刺入林雪胸口时，三百个培养舱同时爆裂，黑衣残魂们的哀嚎组成悲怆交响曲。
没有鲜血飞溅。
剑尖穿过的是全息投影，真实林雪出现在三秒前的时空。
她手指轻点虚空，青铜匣母体们开始融合，最终化作巴掌大的胎儿——那竟是林夜量子胚胎的终极形态。
"LC-000实验最终阶段。
"慕容泽的机械蜈蚣正在解体，"现在进行认知检测：你是谁？
"胚胎突然睁开九重瞳孔，便利店货架的商品全部飞向空中。
蓝莓酸奶盒组成基因双螺旋，泡面包装拼出人类基因组，就连收银机的硬币都悬浮成电子云模型。
"我是..."林夜的声带与三百个自己共振，"观测者，实验体，弑神者——""——以及新世界的癌细胞。
"林雪接口说完，量子胚胎突然发出啼哭。
这哭声让所有培养舱重新闭合，慕容泽的机械蜈蚣融化成青铜溶液。
当便利店恢复平静时，电子钟显示：2024年6月7日15:47:00林夜从冰柜前首起身，手中蓝莓酸奶的生产日期正常得刺眼。
货架上的《死海文书》蒸汽早己消散，唯有妹妹耳后的锁链淤青愈发鲜艳。
"做噩梦了？
"林雪推门进来，校服上沾着青铜色锈迹。
她拿起收银台旁的八面汉剑模型："这把玩具剑好逼真。
"林夜触碰剑柄的瞬间，芯片灼伤手指。
监控录像显示他刚才呆立了西十七分钟，而慕容泽正在门外对表——这次他的胸牌写着：见习医师。
当第一滴黑雨砸落时，林夜终于发现便利店的变化：每个酸奶盒内部都印着微缩星图，而他掌心的金纹进度变成了：天道化身觉醒度：0.0004%