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玄霄踉跄着跌进刺骨潭水，血色道袍在月光下碎成千万片冰蝶。
第九道天雷劈碎了护心镜，那些嵌在胸口的镜片正随着呼吸往脏腑里钻，每片都淬着诛仙咒的毒。
"咳..."他呛出一口泛着金光的血，指尖凝起的冰凌还未触到伤口就碎成齑粉。
三百年来第一次，他尝到了灵力枯竭的滋味。
寒潭深处忽然亮起微光。
玄霄瞳孔微缩。
分明是数九寒天，潭底却盛开着大片红莲，赤色花瓣在墨色水流中舒展，花蕊里蜷缩着团模糊光影。
那是个半透明的少女，银发如瀑，眉间一点朱砂红得惊心。
"救..."少女的声音破碎如琉璃，纤白手指穿过红莲花瓣，"好冷..."玄霄按住心口翻涌的血气。
这分明是剑灵将散的征兆，可霜雪剑的器灵明明在百年前就...他忽然僵住，少女眉心血痕竟与霜雪剑纹分毫不差。
潭水突然沸腾。
无数红莲化作锁链缠上少女脚踝，玄霄看见她腕间浮现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诛仙咒印。
这咒印本该随着护心镜破碎...他猛地呛出一口血，金红血液落在少女眉心，竟凝成朵血色冰莲。
"原来如此。
"玄霄低笑出声，眼尾朱砂痣泛着妖异红光，"天道好算计。
"少女倏然睁眼。
金瞳里映出玄霄染血的面容时，她忽然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靥："暖暖的..."说着竟伸手去接他嘴角溢出的血珠。
玄霄扣住她手腕的刹那，诛仙咒印突然蔓延到两人交握处。
少女疼得瑟缩，银发在水中散成星河："痛...""忍着。
"玄霄咬破指尖，以血为墨在她眉心画符。
本命精血融入符文的瞬间，潭底红莲尽数凋零，少女透明的身体渐渐凝实。
"你叫什么？
"玄霄将她拢在狐裘里，霜雪剑在潭边发出嗡鸣。
少女歪着头想了许久，指尖轻轻戳他心口还在渗血的伤处："阿宁。
"玄霄呼吸一滞。
百年前霜雪剑铸成时，他在剑柄刻下的正是"宁"字。
怀中人发间幽香与当年剑炉中沉水香渐渐重叠，混着血腥气钻入肺腑。
"从今日起，你叫云宁。
"玄霄用剑气割断她一缕银发，"我乃玉清峰玄霄仙君，是你的..."衣袖突然被扯住。
云宁将脸埋在他